丘l纳提着灯,到阁楼上找画板。

    他还模糊地记得连伮中学时用的是什么画板,但具T放在哪,却毫无头绪。

    连伮昨天来找过一次,刚进阁楼就被灰呛走了。事情就这样落到丘l纳头上。

    他对其他画师说,人到了一定的年纪,总喜欢怀旧。连伮早熟,大概也步入了这个阶段。

    “她应该是思考了有关绘画深度的问题,毕竟她是有天分的,”无论画师们听没听进去,丘l纳都做了一番感慨,“虽然连伮不是我的亲生nV儿,但是她和我很像。”

    简单的打扫过后,丘l纳整理出许多旧东西。他漫不经心地找画板,思绪被杂物牵着走。

    连伮的学生证从一堆文件夹里掉出来。

    丘l纳拾起它,拿袖子擦灰。

    当时只有十四岁的连伮印在照片上——分不出脸型的面容,长发,无神的瞳孔,和布偶的眼睛一样。

    丘l纳还记得前妻对她的评价:像翻译诗,有点怪异,但是漂亮。

    他又找到一些甲虫琥珀。

    这是连伮刚念高等中学的时候做的,为了这件事,丘l纳还去了一趟学校。

    校务要他监督连伮回家写检讨,说这位外地nV孩往甲虫身上倒树脂,把同班学生都吓跑了。

    检讨书压在琥珀底下,纸页泛h,字迹工整,像教会作业。

    这是斯德尔索尔代写的。

    小时候的连伮,脾气b现在要坏。

    丘l纳默读检讨书,觉得脾胃酸痛,支撑着靠在窗前。

    最早,他不理解斯德尔索尔对连伮的无声示好,还以为他是少年诈骗犯。

    连伮第一次带斯德尔索尔来画室时,丘l纳甚至抱着不能委屈连伮的决心,煞有介事地在门口迎接。